晴空萬裏,亦見虹霓。
有白衣一襲,拂袖執劍,立於隻剩半扇的大殿門前,抬首眺望向百尺之外的斷垣殘壁。
便見那碎石瓦礫中,躺著一件破爛布衣。
布衣奄奄,遍體鱗傷,染血的青絲雜亂地披**在身前,皮開肉綻的胸膛雖還有起伏,卻已是一息更比一息微弱。若要說其此刻的喘息聲細若蚊蠅,也是絲毫不顯得誇張了。
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在不到一刻的功夫前,布衣那若碧玉女子般陰柔美麗的臉上,還掛著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呢。
雖說,現在的他早就麵目全非、連五官都看不清了。
忽有秋風一陣,吹落院內桃花,揚萬千紅瓣過正殿。
白衣稍吸一息,抬手輕拭嘴角,有一縷鮮紅入眼簾。
他微微垂眉,看向手背上的幾道血絲,抿了抿雙唇。
還是……有些勉強了。
王滿修於心中輕輕地歎了口氣。
複而挑眉,望向那倒在瓦礫堆中的扶家家主。
雖說這扶家家主,這會兒的模樣很是狼狽不堪——可其先前那幅勝券在握的模樣,並非是毫無來由的狂妄自大。
那式【離殤葬】,其實差那麽一點點,就能將白衣送入地府了。
那時,被關入石棺中的王滿修,確實就如其所言,空有一身濃厚契運,卻是根本無法將之凝練成內外雙息,來施展功法——而隨著石棺陷入墓中,空氣不得入,他也確實快要臨近窒息的邊緣,心神疲憊、搖搖欲墜了。
不過幸好,白衣留有一招後手。
那一成,潛藏於手中鐵劍裏的神氣。
於是,白衣屏息凝神,立即橫過鐵劍,先以那一成神氣中的三分,將這玄奇墓穴打得粉碎;而在重見天日後,他一鼓作氣,再以最後的七分神氣,施展出那招驚天地泣鬼神的【叩王庭】,將那大驚失色的扶家家主轟出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