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瑤匆匆忙忙地去了縣衙門,又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羅天成也沒興趣問她發生了什麽,拿著一把大菜刀在削土豆,這菜刀十分笨重,在羅天成手裏倒變得十分聽話,很快把一顆毛躁灰撲撲的土豆削得光滑透亮。
方瑤拿過一顆沒有被削皮的土豆放在手裏掂量著:“看縣太爺那個意思,官府和清風寨遲早都有一戰,到時候就算你們的人手下留情,也一定會有傷亡的。”
這是方瑤最不願意看見的,明明雙方都不是什麽壞人,卻要兩敗俱傷,她已經預料到那是一種何等慘烈的狀況,尤其是縣衙門就那麽點人手,怎麽抵得過清風寨的人。
羅天成問她:“你是心疼縣衙門的人,還是心疼我的人。”
“雙方誰受傷都不是好事。”方瑤可沒有偏袒誰 。
羅天成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衙門的人,根本沒有見到我們的機會。”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清風寨外麵的防守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我們的人也壓根不喜歡打仗,若是官府真的有意剿匪,我們惹不起躲得起。”
對哦。
方瑤突然反應過來,雖然在長樂縣百姓眼裏,羅天成是窮凶極惡的土匪,但實際上羅天成並不是呀,有她在中間,也許這一戰就可以避免了。
“可是躲得過這一次,能躲得過下一次嗎,有沒有那種一勞永逸的法子,比如說……比如說你帶著清風寨的所有人離開,這大家都以為清風寨已經空了,然後你們悄悄地在裏麵生活,怎麽樣?”
羅天成想都沒想:“不怎麽樣。”
方瑤:“……”
“我之所以能在清風寨裏,和長樂縣的百姓相安無事,正是因為羅天成的惡名,羅天成是個土匪,盤踞在清風寨很多年,搜刮了不少金銀財寶,如果你是長樂縣的百姓,知道一直欺壓你的人突然失蹤了,留下一個可能藏著無數財寶的清風寨,你會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