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坐在沙發上的歐陽倩開口問道:“不過您還是會再次想起自己的名字,不是嗎?”
“那是因為想要確認自己叫什麽,並不是很難。”陳璐悲傷的說道,“隻要看一看證件上的姓名,就能想起自己的名字。但是如果有一天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無法找到能夠證明自己是誰的東西,我怕...”陳璐沒有把話說完,她把臉埋在了手掌裏,因為恐懼,她單薄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黃粱沒有出聲,隻是站起身走到了陳璐的身旁,把手掌放在了她的肩頭,給予她無言的支持。似乎是黃粱手掌心傳遞的熱量多少起到了安慰的作用,陳璐漸漸平靜了下來,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雖然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但已經不再因恐懼而扭曲。
“抱歉,我失態了...”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沒什麽,陳璐女士——”
“叫我陳姐就好了。”陳璐說。
“好,陳姐,你應該已經去看過醫生了吧?”黃粱問。
“醫院和心理醫生都找過了。”陳璐說,“但都沒有檢查出個所以然。自從發現忘記名字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幾乎每隔幾天就會發生一次,我就去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畢竟我已經不再年輕了,可能忘記名字的情況,是某種大病的征兆也說不定。”
世界上存在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病,有些甚至絕大多數醫生一輩子也沒有遇上過,隻是在書本上知曉它的存在。由於擔心可能自己患上了某種奇怪的疾病,陳璐特意去了趟醫院,申請了專家號。在一個煩悶的星期二上午,她走進了那間有些窄小的醫院房間。
給她看診的是一名中年醫生,他看上去臃腫不堪、盡顯疲憊,比病人更顯病態。麵對惶恐不安的陳璐的講述,他顯得冷淡、漠不關心,甚至微微透著厭煩。
醫生問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除了想不起名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