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真的不是我,對你妹妹下手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你——”
回應張大民的,是幾下勢大力沉的耳光。
張大民被打蒙了,他連慘叫都忘記了,目光呆滯的看著陳強。
“疼痛,你會習慣疼痛,你會適應疼痛,肉體上的疼痛並不可怕,不是嗎?”
張強用沙啞的聲線在張大民的耳旁喃喃低語,似乎他並不是在折磨他,而是在向他傳授著某種經驗,這讓忍受劇烈痛楚的張大民意識有些模糊。
該死,這個混蛋到底想要幹什麽?他不是想殺死我嗎?他對我說這些幹什麽?張大民困惑的思索著。
“我知道是你幹的,你的好兄弟徐大茂——那個狡猾的懦夫,我發誓即使他躲進地獄,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他給我寫了一封信。他竟然祈求我原諒他。”陳強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他把當年發生的一起都告訴我了,所有的細節。”
陳強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中,在他沉浸在過往回憶的這幾秒鍾裏,他的雙眼開始注滿淚水,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激動,這直接把張大民嚇破了膽。他哆哆嗦嗦的身體向後仰,拚命想要遠離陳強,哪怕隻是一毫米。
“你知道什麽是最恐怖的嗎?盡管你知道會發生了什麽——我會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算你知道,你也永遠無法逃避。人們認為報複是一種宣泄。但關鍵不是宣泄…是祭奠,向死者祭奠。該讓你慢慢意識到你的生命了,它已經結束了。是的,它結束了,張大民,現在的你隻剩下噩夢。你和我,我們共同墜入地獄。”
陳強在講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低沉的讓近在咫尺的黃粱都聽不清楚,但就是這些如同自言自語的低語,卻直接擊潰了張大民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黃粱清楚這回他是碰到真神了。黃粱從陳強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極為陰沉的絕望,這種似乎已經凝結成實體的濃重絕望,將黃粱壓抑的喘不上氣。很少有人能夠讓他心生恐懼,但是在麵對陳強的時候,黃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