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羽渾然不顧孤舟公子話語中的冷銳,換了個話題,“你昨日思念的,不是你未婚妻吧。”
孤舟公子也不避開這個話題,“是鏡花。”
洛飛羽淡淡問道:“你一直都知道鏡花為何而離開,對嗎?”
孤舟公子係好了長袍,冷哼一聲,“她若執意要離開,我就算知道她離開的理由又怎樣?難道還哭喪著臉求她回來不成?”
洛飛羽冷不丁道:“那你知道,她陪你建起孤舟舫,並且在這河上飄搖了七年的理由嗎?”
孤舟公子臉色恢複了平靜,沒有接話。
“喝藥吧。”洛飛羽歎了口氣道。
“不喝。”孤舟公子別過臉去。
“何必這麽執拗呢?”洛飛羽無奈。
孤舟公子看了眼地板,冷聲道:“因為我是孤舟公子,是這個孤舟舫的主人。孤舟舫中的人本都是浮生裏的飄萍。如果我倒下了,誰還能維持起這個孤舟舫,為她們遮風擋雨?”
洛飛羽冷冷道:“你若是不喝,七日之後的祭劍大會你怎麽辦?”
孤舟公子似被觸及逆鱗,來到窗旁將窗戶輕輕推上,“你給我住口。七年前柳月山莊欠我的舊債,我會一點不誤地討回來。”
“你無法集氣,如何討?跟一個丐幫弟子一樣,一手飯碗一手拐杖地討嗎?”洛飛羽沒好氣道。
孤舟公子冷冷道:“我自有辦法。”
“難道你要……?”洛飛羽想到了什麽,顫聲道。
“逆脈?”
柳月山莊的一處華麗的宅院裏,一名柳衣少女向一名少婦說道。
如今已是盛夏天,少婦卻仍穿著一襲黑色的絨衣。她的臉上並沒有特屬於名門貴婦的雍容華貴,甚至有著不健康的蒼白。雖已近不惑年,但歲月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身材妙曼,姿韻猶存,仍如二十歲年紀。
黑絨少婦看了少女一眼,“在人體中,血液以及內力都有自己特定的流轉軌跡。但如果經脈或是血管受損的話,就會無法順利流通,這時你就可以將內力或是血液逆行,保證它們的正常運轉,用另一個途徑釋放出來。這就是‘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