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之上,旭日初升,有一輛馬車在緩緩行駛著。
柳碧燃手執馬鞭,將頭朝著馬車微微仰去,喚道:“阿離。”
馬車內的柳一離回道:“姐姐,回家吧。”
柳碧燃歎了口氣,“我在母親麵前為你求情多日,母親才肯給你放行。你出來才一天,就這麽著急回家嗎?”
柳一離哀聲道:“萬念俱灰,世間美景又怎能入的了眼。”
忽然,身旁的樹梢動了一下,身著柳衣的人影翩然離去。柳一離微微撥起帷幔,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那個迅速的人影,“是莊內的人。”
柳碧燃一愣,隨即明了,“應該是母親派來在暗中跟蹤我們的,她應該知道我們去過了孤舟舫。我們若是現在回山莊去,必然少不了她的責罵,倒不如逛幾天,等她氣消了再回去不遲。”
柳一離被說服了,“那就聽姐姐的。”
柳碧燃莞爾一笑,揮了揮馬鞭,馬蹄卷起一陣塵土。
而達達的馬蹄聲,蓋過了一個細微的鈴聲。
一旁的樹梢微微動了一下,一個撐傘的無麵人宛若鬼魅一般,緩緩飄向了叢林深處。
九州極東,瀛仙海岸。
一名女子踏著一葉扁舟,在這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漂浮。
她的腰間別著一把利刃,一把長劍,整個人即被黑袍包裹,卻展現出了完美的曲線,有著說不出的凜冽與嫵媚。
很快,她所踏的小舟就抵達到了沙灘上。
女子打量了一眼這片土地,可惜她心中並沒有湧現出近鄉情怯的情緒,而是一片死寂。
自從十三年前她偷渡東瀛的那一刻起,她對這片土地的心就已經死了。
十三年前她是以柳月山莊中人的身份離去,在東瀛習得了幾招詭異凶狠的劍術。在幾百年以前,東瀛雖附屬於盛唐,但是經過禍國的一場戰亂後,史書典籍焚毀無數,終化塵土。如今,九州境內記載東瀛刀劍術堪稱寥寥,江湖上鮮少會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