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寒山寺。
“就過去了一日,心中就已無殺魔之相?”洛飛羽把著顧靖遙的脈搏,麵露詫異。
“怎麽回事?”孤舟公子望向了一旁的如惠。
如惠道了聲佛號,將昨日一位道姑造訪寒山寺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佛道本一家?倒也是個豁朗之人。”孤舟公子微微讚歎,望向了洛飛羽。
洛飛羽麵色依舊沉重,西河拂雪內力在他手上不斷浮沉著,直至內力耗盡,他也沒在顧靖遙身上探出一點殺性。
洛飛羽皺眉,“看來……應該已無殺性了。”
顧靖遙也蘇醒了過來,眼神已不複先前的凶戾,他望向周圍的和尚,心平氣和道:“這下你們該放我離開了吧。”
如惠走上前一步,“師父說了,即便消去殺性,也要提防死灰複燃的可能。還望顧施主留在此處,莫要離開。”
“還要留麽?”顧靖遙歎了口氣,“倒是很想出去看看啊。”
昨日藍楚濋等顧靖遙心平下來後,就與他講起了江湖上的事情。從某個少年高手一戰聞名天下,到幾個新立門派結下恩怨。很快,江湖的快意瀟灑填滿了顧靖遙空****的心。過去近十年的光陰,他都因心魔而活著,卻忘記了自己心中的夢想。現在心魔已褪,倒不如撇下魔頭身份,搖身一變成一個快意俠客,去江湖上走一遭。
不懼那些追殺,不懼艱險。
因為有了艱險,才叫江湖。
“江湖,本身就伴隨著艱險啊。”這句話,是昨日她笑著和自己說的。
顧靖遙不知要如何是好,寺廟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好聽的女聲:“我帶你走。”
藍楚濋從屋簷上躍了進來,衝著顧靖遙盈盈笑著。
二人在昨日花了一個下午攀談,交換了幾個故事。顧靖遙此生也是第一次遇到,除了父母以外能容忍自己臭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