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3點的晚上,秋風瑟瑟。
一幢廢棄老屋,破舊地沒有了屋頂,隻有四麵殘破的土牆。晚風從牆這一頭的破口吹進去,呼呼地闖堂而過,又在對麵的另一處缺口魚貫而出。老屋的北麵,一口水井潺潺地淌出黑水,循著斜坡流進老屋,穿過廳堂,聚集在老屋南麵門前的一杆光禿禿的笙旗下。
就在老屋外圍的幾百米處,無論是小山坡還是道路邊上,穿著寬大袍子的影子隨處可見。在唏噓的月光下,人們望著老屋處,看著旗杆和黑水,又急不可耐地看著遠處的道路,張望著來人的背影。
不用任何人說,光是看老屋裏外的環境,就知道這個地方詭異重重。再加上觀望著老屋情況的人,數量至少上百,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魑魅魍魎的低聲細語。如果不是看到這些影子,來到老屋附近的普通人恐怕會嚇地落荒而逃。
這簡直就是教科書一般的鬧鬼場景。然而皇甫明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老屋中的氣氛一點都恐怖不起來。
“這是集體圍觀鬧鬼現場麽?”皇甫明問道,卻看到陳弱贏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後者正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叨叨著,“小聲點,等下選手就要上場了。”
“選手?驅魔還有擂台比賽麽?”皇甫明不得不輕聲的問道,怪異而凝重的語氣讓他自己聽了都想發笑。
“當然不是比賽,不過是意氣之爭。”陳弱贏指著山嵐上的人,“那些人是道家的,各種門派的驅魔師。”她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上的,在道路路基處坐立不安的人們,“那些是墨家的。”最後,她指著第三個方向,距離老屋更遠的,在樹林中的那些影子,“那些是圍觀的,什麽幻家法家陰陽家之類的。”
皇甫明看的不太清楚,不過隱約能認出他們各個身穿漢服袍子的輪廓。如果這是一場驅魔比賽的話,魔還沒出場,現場外倒是群魔亂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