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侯爺找寶船廠做什麽?”幾個人頓生警覺。
“看看而已。”朱坤儀歎了口氣,“我大明水師昔日叱吒萬國,想不到今日連倭寇都打上門了,堂堂泉州水師已經成了這副鬼樣子。”
說著,目光炯炯,逐一從他們幾人臉上掃過,忽然厲聲道:“說!你們幾個又是來這裏做什麽的?”
許三寶覺得這小侯爺忽然間目光犀利如刀,散發著滔天氣焰,幾乎要扭開臉不敢麵對。隻怕這人一身武功修為也是極為驚人的,若不交代,隻怕難以脫身。這人的性格反複無常,脾氣也像極了太監,搞不好忽然翻臉,他們是打不過對方這麽多高手的。
許三寶略作思忖,上前道:“這塊地我已經買下了。所以來看地。”
“你買了這塊地?”那小侯爺驚愕中連連打量許三寶,“你又是何人?”
“在下許三寶,本地漁民。”許三寶道,“經商賺了些錢,所以就買下了這塊地,打算借著三寶爺的福氣,重新建個船廠。不料來了才知道,這地方究竟是不是寶船廠的舊址都還不好說。”
“呂奉該死!”朱坤儀冷冷說了一句。
大明軍將全都在鑽當年太祖皇帝定下的屯軍自養製度的空子,全都搖身一變成了地主。如今兩百年折騰過來,幾經廢耕變遷,朝廷連地契典籍都遺失了,根本搞不清自己還有哪些地,哪些還是軍屯田。而且嘉靖時期,因為軍屯地荒廢得太厲害了,朝廷頒布過準許租讓軍屯地、量力開墾的法令。
所以,就算想把呂奉治罪,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因為朝廷根本不能證明這塊地曾經有過,何時易手。呂奉的手續中,一定也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何況這隻是一塊荒地,連有價值的軍屯田都算不上。
朱坤儀歎了口氣道:“既然相遇,便是有緣。這裏到底是不是寶船廠舊址,便有勞各位陪本侯一起走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