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位千戶模樣的人忍不住道,“此人膽大包天,目無朝廷!應當腰斬於市,以儆效尤!”
朱坤儀眼睛一瞪,喝道:“大膽!”
一道罡風將那千戶掃到地上,錦衣衛的繡春刀已然出鞘架在那千戶的脖子上,隻要武國侯的眼神稍有暗示,便會斬下。
朱坤儀目光如刀,冷冷逼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那千戶嚇得麵無血色,磕頭道:“自然不是!侯爺恕罪!”
朱坤儀道:“我都要忍著的人,你敢去殺?你比我能耐了?”
“自然不是!”那千戶頓時明白自己哪裏錯了,大叫道,“屬下知錯!”
“這天底下,能救國的人,脾氣再不好,本侯都可以忍著。許三寶幾句話點撥,努爾哈赤就再也打不下一城了。我大明沒有這樣的官,就絕不能再殺這樣的民!他縱是再狂傲十倍,本侯也能忍!”
諸將肅然,原來傳授懸土守城之法的大功臣,便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黑臉少年。此事乃是軍機機密,迅速在所有邊營推廣操練,有立竿見影之效。月前,後金軍隊死傷萬人,就因為這個懸土守城之法,耗時半個月,無法攻破寧遠的城牆,終於退兵,稱為寧遠大捷。
“你們給我聽清了,記在心裏,這天下能殺許三寶的便隻有本侯!”朱坤儀厲聲道,“不管是誰,便是聖旨也給我攔下來!王公大臣,皇親國戚,誰要殺他,我就殺誰!”
當下所有人都齊聲道:“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洛養性迅速將此事記錄,交給手下傳抄。許三寶這個名字,三天之內便會成為錦衣衛頭等重視的對象,比一品大員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腰上,兩個當朝大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呂奉驚惶道:“侯爺為何又不入城,還帶了這麽多兵將?難道這邊有人謀反麽?”
沈翹楚是文官,更是跑得要斷氣,到了山腳便已經不許騎馬了,更遑論乘轎子。望著山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沈翹楚更是惶恐。但是讓他更惶恐的是,不但有京營的大軍,還有數百錦衣衛緹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