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念了半個多小時,叔叔宋子瑜辦事的細致遠遠超過宋瑾的想象,他的每一項財產都有詳細的明細和流水,時間最早能追溯到十年前。宋瑾能閱讀的隻有他的財產文件,據說他還有大量的工作文件和科研文件,都會由薛楓交給其他指定的人去繼承。
剩下的日常雜務,已經委托給律所處理了,所以薛楓才有權不讓警方驗屍。
宋瑾認真地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在正式得到財產之前,他還需要進行一次血緣鑒定,證明他確實是宋子瑜的侄子,而不是什麽冒牌貨。鑒定的時間地點,薛楓會另外通知,應該會安排在劇院落成典禮之後。
沒聊幾句,莫清源有事帶著莫思歡先走了,沒多久蘭溪派來了便衣,要接宋瑾回招待所。宋瑾迫不及待就告辭了,他現在腦子裏都是蘇暮夜給的那張紙條,恨不得一秒鍾就回到招待所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蘇暮夜這麽做的理由,還有讓他喝掉咖啡的那句話。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他發現從劇院到校園,這一路上似乎隱藏著不少異樣的視線。本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但是經過跟蘭溪和薛楓的交談,以及莫清源和蘇暮夜的爭執,他的警戒程度一下子就提高了許多。
蘭溪急於立功,正在四處調查。他知道蘇暮夜作為遺產繼承人,又剛剛遭到了舉報;而他也知道,宋瑾跟蘇暮夜一樣也是繼承人,他們兩人從案件中得到的財產利益是相同的。
換句話說,如果蘇暮夜有嫌疑,那宋瑾就有相同的嫌疑。聯想到之前蘭溪對自己的各種試探,宋瑾確信,這男人是在懷疑他。
蘭溪早上送他去劇院,並不是要保護他的安全,而是在觀察他有沒有可疑的言行舉止。他既然這麽對待他,可能也會同樣這麽對待蘇暮夜,所以雖然一切表麵看起來平淡無常,但其實蘇暮夜行動的自由度不高,甚至可能正在受到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