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夜明顯沒有剛才的薛楓那麽容易打發,宋瑾找了幾個借口都沒能把他支開。
兩人離開了錫林歌劇院,蘇暮夜把車開了過來。如果換成薛楓的話,宋瑾是很樂意坐車的,都已經半夜兩點多了,他一路奔波又緊張地調查案發現場,現在一切終於結束,渾身的疲憊就像排山倒海般的湧來。
但他現在感到很不安,坐在蘇暮夜的車裏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那雙又深又冷的眼睛裏,似乎隱藏著什麽東西,宋瑾一點都看不透。
他強迫自己轉換注意力,他回國來是決定要好好調查這個案子的,叔叔的學生如何奇怪跟他無關。他輕輕揉搓著手指,指尖上還帶著剛才沾在金屬欄杆表麵的粉末,這到底是什麽呢?
這時候,蘇暮夜冷淡的說話了,他問宋瑾:“你是在美國留學?學什麽的?”
他開著車,視線很平靜地看著前方的道路。
宋瑾從反光鏡裏悄悄看著他,蘇暮夜那張很好看的臉上完全沒有一點表情,看起來就好像一張精致的麵具。
在教授麵前他不敢造次,隻能誠實地說:“西方藝術史。”
蘇暮夜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宋瑾立刻又緊張起來了,這種表情他是很熟悉的。在教授們的辦公室裏,那些冷酷嚴厲的老家夥們一旦露出這種表情,下一秒鍾他的論文就要被扔回來重寫了。
他想跳車。
幸好,蘇暮夜沒有表達明確的批評意見,隻是說:“錫林歌劇院的休息廳裏,有狄俄尼索斯的雕像。”
這是在考驗他的專業素養嗎?
宋瑾隻能點了點頭,配合地說:“很多劇院都有這樣的擺設,因為距今最早的戲劇是古希臘人扮演酒神狄俄尼索斯與人類的對白,他對戲劇有不一樣的意義。”
蘇暮夜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在過道裏發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