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嶽越念越**澎湃,聲音也越來越大:“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
念到這裏,明嶽猛然驚醒,他連忙住口:慶州州牧封爵為鄴侯,領一萬三千戶,如果自己直接在船頭上冒出一句“糞土當年萬戶侯”,沒準就能被人告發到鄴侯那兒去。
就算皇朝風氣開明,辱罵了侯爵不會坐牢,少不得也會被官府斥責幾句。
想到這裏,明嶽連忙轉身向船艙走去。
那名文士以近乎崩潰的目光看著明嶽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驚為天人的震撼,他捋著胡子喃喃說道:“不是詩又勝似詩,三言兩語卻又朗朗上口,這 ~這是什麽詩體?”
那名文士箭步如飛朝著船艙走去,他“咣當”一下推開門衝了進去。
這間船艙比明嶽的船艙豪華數倍,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書生正在桌前作畫,船艙角落裏還站著一名麵容精悍的黑衣人。
那名中年文士衝進船艙之後,二話不說就奪過青年書生的毛筆,攤開一張白紙走筆如飛的開始記錄明嶽的那首沁園春。
青年書生被文士擠到一邊,然後看著中年文士的樣子目瞪口呆:“裴先生,您這是發什麽瘋?”
如果明嶽在場,一定會很好奇:青年書生對裴先生的稱呼頗為尊敬,但說話的語氣又很隨便。
而站在牆角的那人,腰間懸掛著一柄繡春刀,雙目炯炯有神,居然是一名世人罕見的黑衣衛高手。
青年書生歪著頭看裴先生在寫什麽,看了幾句之後,青年書生也騰地站起來:“這~這~這,這雖然不是詩,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好句子啊!咦,裴先生,你怎麽不寫了?”
中年文士一口氣寫完明嶽念誦的沁園春,然後脫了一樣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那青年書生拿起紙張細細誦讀:“裴先生,這首詩寫到一半就中斷了,莫非是你才學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