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源很熟悉的人。”我沉吟道:“凶手有些意思,鄭源這麽一死,倒是給我們指明了方向,凶手果然是學生,而且……要在鄭源的社會關係裏找!”
魏明瞳孔一下放大了,像是荒原裏撩起來的星火,沉默了一會兒道:“沈哥,單莉她……”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忽然痛得縮了起來,可我還是聽著。
“你昏迷期間,單莉的爸媽好一陣鬧呢。”魏明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說吧。”我輕輕道。
“他爸媽聽說那次行動是你布置的,說讓你賠命。”魏明小聲道。
我站在那裏,許久許久,風有些寒,有些冷,刮在臉上,有些疼,可是沒關係。
“我知道了。”我淡淡道。
……
昨夜又是一場雪,銀裝素裹地覆蓋了校園,樹枝上壓著沉沉的白色,在暗夜裏亮得刺眼。因為出過命案,又麵臨期末考試,學生們大多數忙著複習,校園裏這裏失去了歡聲笑語,透出冬季裏特有的荒涼來。
我與魏明一前一後,踏著厚厚的積雪,走在回值班室的路上。
“沈哥,你決定還要查下去嗎?”
少年的聲音從被背後傳來,帶著幾分擔心,上次送他去醫院的事情,少年一字沒提,甚至沒有說一聲“謝”,可是對我總透著幾分別樣的親切,這是一顆膽怯卻真摯的靈魂,純粹地讓人喜歡。
“當然。”我轉過身來,對著他微微一笑:“不管別人怎麽說,我都會向前,哪怕滾,也要滾著向前。”
凶手不會終止,我也絕不會停手!
魏明的臉微微生出幾分紅暈,瘦小的身軀在月光下顫抖著,倒映出雪影的瀲灩,倒像是興奮似的,又像是,解脫。一陣寒風刮過來,飄過來一層雪塵,漫天裏,我們沉默對視。
“沈哥,你知道嗎?我生平最佩服你這種人。”他的聲音有些澀,可語氣是熱的,真摯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