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呐,你啥時候回來啊?這都多久了?這是去北極出差了嗎?過年都不回來?”老媽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啊,媽,我好著呢,忙的要死,咳咳。”
“啊?怎麽咳嗽起來,哪裏不舒服?”
“好了好了,孩子忙工作呐,你瞎摻乎什麽,阿淵,阿淵,我是爸,你忙你的,別理你媽這神經病。”
“哎。”我聽那邊“啪嗒”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發怔,這事似乎要瞞不住了……
“沈淵。”冷萱忽然推門而入,一陣沁人的清香襲來,黑色的絲襪,高跟鞋,白大褂,臉上出奇的有了表情——看人執行死刑的表情。
我眨了眨眼,感覺不妙。
“你的案子有變化了。”冷萱飛快地說出這句話,雙**在兜裏,在屋子裏迅速地踱步。
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圪墶圪墶”的聲音,震得我有些心煩,正要問什麽變化,她忽然轉身,飛快地道:“上頭換了新領導,新領導不同意拖著,要求迅速結案,你得回去麵臨公訴。”說完,低下了頭。
我的心忽然沉了下來,像是從高空裏墜落,深潭裏太冷,所以竟不知該怎麽反應。
“沒有鐵證洗脫的情況下,最起碼是死緩。”冷萱低頭看著地板上的空白,仿佛那裏開出一朵花來。
我順著她的眸光看去,茫茫裏響起想起剛才父母的電話。
“兒啊,你啥時候出差回來?這是去北極出差了嗎?”
“去去,婦道人家,不懂事,這是組織器重,好男兒誌在四方……”
嘿……
感覺周身都是木的,什麽也感覺不到了,等清醒過來,冷萱已經走了,屋子裏空****的,什麽也沒有,隻有窗戶外的陽光照進來,在空氣的流動的光束裏,漂浮著細碎的灰塵,浮生若夢,一片冰涼。
“怎麽會這樣?師父”我慢慢抬頭,看著陽光裏的浮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