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終於從那幻覺中醒了過來。徹骨的寒冷下,他裹緊了身上的毯子,看到潭水裏黑壓壓地擠了一群少年。
他和穀毅隻是個開頭,之後的修行,都是十來個人同時下水比拚了。陸離看到席軒站在潭水中央,臉上竟然還強行帶著笑。但由於強忍受冰寒帶來的痛苦,他臉部的肌肉都有些變形了。
“段殿主,我……”
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牙關竟然在打顫。
“陸離,你剛才在水下的樣子,和那些即將被凍死的人沒有兩樣。”段冬焰站在他的身邊,說道,“你是不是感覺到自己身體反常地發熱?”
“是的……燥熱的,甚至想脫掉衣服。”
“你那時候身體冰冷,自我知覺卻是發熱,這是典型地快要凍死的人的症狀,按理來說應該是寒氣已經侵入了心脈。”段冬焰搖頭,“我當時就覺得,這不應該啊……在聽風閣內接受了兩個月訓練的門生,身體素質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弱到這種程度。”
“也許隻是意外……”
“所以我想,號稱聽風閣三十年來最差門生,還是有道理的……”
陸離:“……”
“但是我把你撈上來後,在給你輸入內力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你的身體裏有另外一股內息存在,藏在奇經八脈中‘帶脈’的深處。”段冬焰皺眉,“它保護了你,卻又似乎在你體內引發了其他的反應。它和聽風閣的內力又是互相抵觸的,我的內力險些跟它在你體內起衝突,好不容易才壓製下去。陸離,你最近是被什麽別的門派之人傳授過內力嗎?”
“沒有啊。”陸離自己也莫名其妙,“前段日子我出去執行任務,麵對的都是普通山匪。那些山匪的實力連普通的武林人士都不如,更別說還要傳授內力了……”
段冬焰沉默了一下,搖搖頭:“也許……是我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