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和席軒跟著薛浩銘走到尾宿室後麵的角落,忐忑不安。
雖然還不清楚自己又犯了哪一條門規,但是被學正大人單獨叫過去談話總歸不是一件好事。上一次薛浩銘單獨將他們帶走,就差點開除他們。
薛浩銘停下腳步,看了他們一眼。陸離心裏一顫,張口說道:“學正大人,我們錯了,我們一定改。古人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薛浩銘眉梢一挑:“哦?你錯在哪?”
陸離心中咯噔了一下:“錯在……不應該在宵禁後和軒哥偷偷溜出去買吃的?”
薛浩銘嘴角一彎,不置可否:“嗯?”
陸離心裏更慌:“錯在不應該和軒哥在經史科上打瞌睡,還趁人不注意把畫好的烏龜貼在先生背上?”
薛浩銘依然不動聲色:“哦……”
陸離都快要哭出來了:“錯在今天朱雀堂先生出來時我不應該假意去做蘇姑娘的人質幫助她逃跑……”
誰知道薛浩銘還是不為所動,隻是朝他輕輕揚了揚頭。
陸離連連跺腳:“我錯在不應該瞞著福阿伯在臥房裏偷偷生火煮火鍋這是門規明令禁止的……”
薛浩銘依然輕輕揮動戒尺:“就這些?”
陸離真的害怕看到薛浩銘這種表情這種目光,仿佛讓他回到了童生第二年衝刺院試的那段時光。那個時候薛浩銘嚴厲督促,片刻不休,在他眼裏便如金剛怒目,如夜叉惡鬼。即便時過境遷,他也常常於噩夢中驚醒。自從成為正式門生、候選刺客,薛浩銘便沒有再將過多的精力單獨放在他的身上,這才使得那種壓力稍微減輕。可誰知道,此時薛浩銘一發問,仿佛噩夢重現。
他嘴巴一癟,哇哇大哭:“學正大人你別問了我都說我不應該……”
席軒忽然大喝道:“阿離!”
陸離心神一震:“軒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