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走了。
吳正坐在椅上,盯著那扇關閉了半晌的門,許久之後沉聲說:“這些沽名釣譽之徒,不可能理解我的用心,不可能真正為帝國著想。他們隻知道謀自己的清名,博得那些無知愚民的擁護。”
“所以,他們才不可能成為帝國的主政官。”莫裏說。
吳正的臉色有所緩和。
總於關鍵處說出關鍵的話,解關鍵時關鍵的急,但又不賣弄聰明自以為可以與主子比肩,這是莫裏可愛的地方。
“但他終究是戰鬥英雄。”吳正沉思片刻後說,“總不能用太過激烈的手法。”
“是啊。”莫裏歎了口氣,“這個固執的家夥到底在想什麽?您願意為他加爵,擴大封地,這不僅對他有利,更對他的兒子有利啊。”
又是關鍵處關鍵的話。
吳正受到了啟發,露出了笑容。
“他的兒子叫什麽來著?”他問。
“白光。”莫裏回答。
“多大了?”吳正問。
“大概八九歲吧。”莫裏回答。
“這次他帶了多少人來?”吳正問。
“除了白光之外,隻有一個車夫。”莫裏回答。
“當他為急征軍的事奔走呼號時,誰來照顧他的兒子呢?車夫?不過是一個仆人,未必會對主人死忠吧?”吳正笑了。
“是啊。車夫的身份很低下,我想,應該沒人會願意一輩子隻當一個車夫。”莫裏說。
“買通車夫,把他的兒子帶出來。”吳正語聲低沉,“我不信惟一的兒子失蹤後,白星還能有心思為那些傷兵做事。”
“大人妙計。”莫裏說。“隻要白星不是在為傷兵奔走,那麽他在不在王都,都無關緊要。”
陰謀在這間小屋裏悄悄誕生,但陽光下的白星並不知情。他步子輕快,走向馬車,向車夫點頭,向兒子微笑。
他想不到對方的目標是他的愛子,因為高貴的他無法想象世界上還有人會使用這樣陰險的毒計。他進入車廂,看著兒子,不無驕傲地輕聲說:“有人想用利益收買我,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