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一道弧光。
這一劍,仿佛要將黑夜刺破。
千磨劍攏到屠昧胸前,瞄準了最初的傷口。血牆液化沸騰,向屠昧胸口急速湧去,卻已救援不及。
屠昧猙獰大吼,用雙手去抓利刃。
千磨劍與他掌心摩擦,刮開兩道焦痕,最終直落胸腔而去。
屠昧雙手鮮血淋漓,再難阻擋千磨,被一劍洞穿胸口。
“父親!”血脈情深,屠悠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許歌雙手握劍,千磨劍已完全沒入屠昧胸口,劍尖就從他背心位置透了出來。屠昧體內鮮血滴到千磨劍上,立即蒸騰起來,就像是碰到了滾燙的烙鐵。
半空之中,魔刀的躁動陡然一止,晃悠的絲線紛紛平靜。
屠昧目瞪口呆地盯著許歌,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前。他努力張開雙臂,想要勒斷許歌的脊椎,可他已經沒了力氣。
生命漸漸散去,屠昧眼中血紅也緩緩消散。
“我做的這一切……這一切都是錯的嗎?”屠昧靠在許歌肩頭,低聲自語,“我隻是想讓大家,讓大家過得更好一些,我們需要力量,有了力量我們才能,才能對抗吳王……我錯了嗎?”
許歌抱著屠昧漸漸縮小的身軀,歎了口氣,“力量沒有好壞,會墮落的隻有人心。”
屠昧顫抖著嘴唇,所有話語最後匯聚成一絲苦笑。他靠在許歌肩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許歌將屠昧在祭壇上輕輕放平,從他胸口抽出千磨劍來。劍上光潔無暇,一如嶄新。他甩了甩劍刃上並不存在的鮮血,掃視台下。
洞窟之中,莽獸們失去了首領,茫然失措地立在原地。
屠悠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姬雪櫻蹲下身子,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無聲陪伴。
紙扇突然從背後襲來!
許歌早有預料,腳步一扭一轉,既遠離了君青麟,又**開了紙扇。此時他已經站在祭壇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