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市的午後,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白線似的連在一起,映襯著那烏雲宛如一幅水墨畫。
路上行人匆匆,低首撐傘。樂道收回邁出一半的腳,雨越發大了,便是伸出腳的這點功夫,雨水已經打濕了他的鞋麵。
屋漏偏逢連夜雨!
樂道皺著眉有些發愁,自己這剛被偷一幹二淨,還沒等出站呢,又臨大雨傾盆,真是倒黴到家了。
唉了一聲,樂道靠在了旁邊的石柱上,看著過往人群發呆。
就這麽一眼的時間,一個奇怪的身影驀地吸引了樂道的注意力。那是一個流浪漢一樣的男人,赤著腳在大雨中奔跑。
但樂道感興趣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這人手中攥著一張火車票一樣的東西,在大雨之中竟沒有絲毫被淋濕的痕跡。樂道視力很好,所以他可以肯定,那火車票上沒有絲毫保護膠套,那就是一張普通紙張,可是卻能在大雨中依舊完好無損。
樂道不禁感到一陣好奇,難道是這紙的材質有問題?
誰知道就隻是這隨意一眼,便被那人給發現了。
在發現樂道是盯著他手中的車票看時,那個流浪漢黑如墨石一般的眼瞳陡然伸縮了一下,他竟直接轉頭奔著樂道而來。
這流浪漢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快的離譜。十幾米的距離這人兩三步就跨過來了,還不等樂道驚異一下子,這人猛地一下竄到樂道身前,手中攥著那火車票,舉在樂道的眼前,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
“你……看得見?”
呦,敢罵我?樂道把眼一瞪,當時就不愉快了。別以為你長的像個瘋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整的好像誰沒有病一樣。
“你罵誰呢?這麽大倆眼珠子你看不見啊?!”
“不!不是!”
那流浪漢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餓了很久的野獸一樣,用一種歇斯底裏瀕臨崩潰般的聲音沙啞嘶吼道:“我是說……我手裏的東西,那個東西……你看的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