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飛升之快,之靜謐無聲,天一書院也隻有幾人有所察覺。
那些仿佛陷入一種奇妙世界的考生,更是無知無覺。
直到上空有肆無忌憚的桀桀笑聲傳來,這些考生才如醍醐灌頂般睜開了眼睛往上空看去,第一眼看到那口瘮人的黑棺,還以為這便是他們腦海裏的那方世界,隨著視線的逐漸清明,這才發現周圍的蒼柏在搖晃,蒼柏的樹葉在紛紛下飄。
“娘啊,那是棺材?”
隨著一個長相憨憨的少年驚異出聲,又有很多考生都抬起了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天空中那口墨黑色的棺材,朧月的身影離那口棺材不足兩丈,眾人看不到她此時的神色,隻能看到她飄飄如仙子的身影。
這一刻有人激動,有人看到了將來自己的人生,忽然有人才意識到糟了,剛才陳申平念到哪裏了竟渾然不覺,似乎什麽都沒有記住。
陳申平麵色冷淡的盯著那本灰撲撲的書,不緊不慢的念著,好像天上之事和他沒有丁點關係。
“天為極,道為終,天之外不可知,道之外不可想,天道是永恒……”
“我的道便是永恒。”
簫劍生沒有理會外界發生的一切,喃喃出聲。
當初,裘雲鶴一飛衝天,他僅僅是震撼了一瞬間。
剛才,朧月宮主如仙子飄然而上,他沒看到,也沒法感慨。
至於那口黑棺,他認為不關他屁事,偌大的無極宮用不著他來操心,天塌下來還有比他高的人頂著,所以,對他來說沒有什麽事比晉升為無極宮弟子來的實惠。
“要麽就去死,要麽就活的像個人,死不死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真是百十來年活在狗身上了。”
柳慕白冷笑一聲,懶得去理會那黑棺中的人。
然後,他那深邃的目光瞅向了眾考生中的一個人,自筠天城一別也有段時間了,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樣了,現在看來還是那樣,會裝,會投機取巧,別人都在震驚,唯獨那小子一本正經的聽那教習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