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陳申平,簫劍生打來一盆清水,關好門,退去沾滿血跡的衣物,挑亮燭火,然後看著腿上的傷口發了一會呆,開始清洗傷口。
大傷口有兩處,一處在後背偏腰椎一寸處,另一處在大腿上,至於劃破皮的傷口不下十幾處,一如前幾次負傷,傷口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看著很嚇人,其實並無大礙。
其實,簫劍生最擔心的還是許相依那一掌,當時他昏厥了過去,並沒有感覺到那掌力的恐怖,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後怕,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的話,估計早就死在那一掌下了。
他的眼神裏沒有恨意,沒有絕望,隻有毅然,清澈無比。
簫劍生呆呆的看著水中的少年。
烏黑的頭發,劍眉丹鳳眼,鼻子又挺又直,除了臉頰消瘦一些,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俊俏少年郎,簫劍生細細的打量著水中的自己,怎麽看也不像短命的主,忽然,他放開聲笑了起來。
笑夠了,開始包紮傷口。
簫劍生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冰冷入手的玉質小瓶,藥瓶通體白色,上麵鐫刻著“鹿鳴”兩字,瓶體略比拇指大一些,軟木塞和白蠟封口,顯然還沒有被打開過,簫劍生在打開軟木塞之前,將玉質的小瓶放在鼻子底下吸了幾下,發現還殘留著一絲秦墨染身上的味道。
幾息後,簫劍生將軟木塞拔掉,看著裏麵十二顆僅有米粒大小的紅色藥丸,感覺太小了,都不夠塞他牙縫。
簫劍生猶豫了一下,一次性倒出六顆藥丸。
既然秦墨染沒有安頓他如何服用,如何把握劑量,他隻好按照上次小姑娘留給他的那粒藥丸,按大小六比一倒入嘴裏,藥丸又苦又澀,簫劍生皺著眉頭才咽下。
接下來,他翻來覆去的想著陳申平說過的那句話。
明天便是放榜日,我看你也該收拾收拾滾蛋了。
陳申平是隨意說起,還是從中知道了什麽,這讓簫劍生陷入了無盡的苦思之中,他太在乎這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