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簫劍生寸步不離靜聽,吃喝全在忍耐中度過,他要趕在觀屍之前做好兩件事。
第一件,將那段缺失的記憶找回來。
第二件,消化掉體內那些紊亂的氣機,這些氣機一日不消除,他便一日不得安神,身體上的折磨還能承受,但精神上的折騰讓他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因為他不知道那些氣機長期占據他的身體將會帶來什麽樣的傷害。
簫劍生端坐於石墩之上,雷打不動般的安穩一坐就是兩天,期間似乎有人推過門,爬過牆,但沒人出聲打擾他,他一個人很清閑,可以放開思緒想著之前發生的點點滴滴,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苦思了兩天後有了眉目,就在第二天黃昏時分,簫劍生拍打著酸麻的膝蓋,晃動著僵硬的脖頸,他隨手撿起不知什麽時候落在膝蓋上的幾枚黃枯葉子,反過來調過去細細把玩一會,起身跳下石墩,一臉輕鬆寫意。
這兩天過的讓他有些恍惚,似乎是度過了漫長的五天時間,好在之前那段空白記憶,如今就像他手中的落葉,葉脈清晰。
他從跳下黃道淩的馬車開始梳理,慢慢記起了曾有過一場飛沙走石的打鬥,那是一場他現在還不能理解的戰鬥,完全看不到人影,隻能通過戰鬥的餘波遠遠的感受那種令的那方天地都顫抖的可怕,他為了找到陳申平,強行逆著那些紊亂的氣機波動走去,身後留下的足印如犁過的地般清晰。
他的鞋底早已磨掉,隻靠著腳板維持著前行,他的腳底板上血泡與血口縱橫交錯,已經麻木到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他不知道腳板會不會也磨掉,但他堅信如他這個年齡的修行著,必須付出那些天才少年所付不起的東西,哪怕生命。
直至最後他舉步維艱,寸步難進,他開始冒著生命危險,雙手結印以修行的方式試圖呼吸那些氣機,經過無數次痛苦的嚐試他堅持了下來,是否成功,對他來說完全沒有衡量的標準。最終將那些如刀鋒般的氣機吸入了體內,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沉重,他的身體猶如一隻被灌滿水的水葫蘆,再也經不起一絲的擠壓,他的意識被逼入一處連他自己都支配不了的境地,似乎是一種本能的逃避之法,他的思想進入了一個有山有水有花草有鳥鳴的世界,簡直就是一方與世無爭的桃源之地,那裏沒有傷痛和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