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雲凝視著屍骨,久久才說,“我的預感是不是沒錯?”
雞毛毽子吐出口冷氣,“你說的沒錯。”
桌上的三道菜並不精致,一道菜漆黑的,是鹹菜與魚幹燒的,另一道菜就是醃製的大蒜,最後一道菜就是豆腐乳。
鍋蓋並未蓋上,遠遠的便可知道裏麵是米粥。
桌邊擺著一張紙,自己工整。
聞君到來,甚是歡喜,鄉下精菜,為君洗塵。
下麵的署名赫然是白玉郎。
葉孤雲靜靜的站在屋子裏,手心不由沁出了冷汗。
飛刀手的眼珠子依然死死瞪著蒼穹,仿佛死也不信自己會被他殺掉,就像他也不信小三會殺他。
“你在想什麽?”
“我什麽也沒想,隻是盡力讓自己靜下來,然後再想。”葉孤雲喘息著。
他說的沒錯,隻要靜不下來,他也許就要發瘋、崩潰,那根與腦子連接的玄,一定遲早會崩斷。
雞毛毽子將他拉到外麵,仰望夜色,她說,“你一直都很緊張?”
葉孤雲點頭承認,就從他家遭遇不幸之後,他沒有一天不緊張的,他緊張,不停緊張,一直緊張下去,他不知道會不會在緊張下活下去。
這樣活著,也許比死了更痛苦,更令人難以接受,難以容忍。
“你試著閉上眼睛,然後輕輕呼吸。”他說的很慢,也很溫柔。
葉孤雲點頭。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試著輕輕呼吸。
可是就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他忽然出手,緊緊握住前方一個東西。
前方也有個人,一把刀。
一口雪亮的刀鋒赫然已捏在他手裏,握刀的人著緊身官服,一雙發亮的眼睛在夜色裏不停閃動。
他臉上滿是吃驚,他出手已夠快了,居然這人能將刀鋒捏住。
葉孤雲冷笑,“貴姓?”
“鐵補龍三。”龍三的手忽然一震,刀鋒一顫,竟已從葉孤雲的手裏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