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心知那白衣公子不忿文峰戲辱乞丐,心中有氣,葉瀾也覺文峰此舉不妥,斜睨他一眼,輕歎一口氣,舉杯就唇,一口飲盡。
那白衣公子將書放下,拿起一根竹筷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起字來。一麵寫,一麵低聲吟道:“自古貧賤無所依,狗眼看人三分低,橫禍倏來何足懼,尚餘陽春解肚饑。”
他語聲雖低,卻如何逃得過眾人的耳朵?葉瀾嗤的一笑,說道:“文大哥,他罵你是狗呢!”
祝文長卻道:“平仄不合,對仗亦不工整,文全,你覺得呢?”
長孫文全道:“此人隨口打油之作,談不上什麽工整平仄,我看他不光是罵文師兄為狗,這幾句打油詩還有些藏頭藏尾。”
祝文長道:“此話怎講?”
長孫文全道:“第一句首字為‘自’,第二句首字為‘狗’。狗者,犬也,上自下犬,乃是一個‘臭’字。第四句‘尚餘陽春解肚饑’,‘陽春麵’三字以‘陽春’二字替代,省去一個‘麵’字不要,麵者,臉也,不要麵即不要臉。文師兄,他這是罵你臭不要臉呢!”
“他怎麽看一眼就知道了?” 葉瀾一然訝然。
祝文長卻道:“這個臭字倒也說得通,最後一句如此解釋,太過牽強了吧?”
兩人說話並未刻意壓低嗓音,那四名少女聽到此處,都忍不住瞧著文峰笑出聲來,其中一名少女輕聲笑道:“臭不要臉……”。
文峰聽那白衣公子低聲吟誦之時便已怒形於色,此時見祝文長和長孫文全居然一本正經地談起藏頭詩來,如何還忍耐得住?伸手拿起酒杯,將杯中酒水朝那白衣公子直潑過去,口中罵道:“臭小子,你找死!”
酒水離杯,化作筆直一條酒箭,朝那白衣公子射去,勢道極是淩利。四名少女見狀,心想那白衣公子一介文弱書生,怎敵得住這股酒箭?四人情急之下,不約而同撥出長劍向那酒箭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