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老人往地上敲了敲手中的煙杆,倒掉了煙槍裏的殘渣,重新裝了一袋煙,點上吸了一口才肯往下講。
“那天回到寨子後,我就出現了幻聽,看東西有重影,起初明沒有在意,我以為隻是太累了,到後來精神越來越恍惚,夜裏耳朵邊經常會出現孩子女人的哭聲和慘叫聲,沒幾天我就一病不起,連床都下不來了。”
我心想 ,一怒之下殺了七十六口人,怨氣和陰氣都匯聚在你身上,沒有陰神圖的庇護,不出點什麽事情才叫奇怪。
“後來呢?接著說。”
我問他。
“後來啊,幾位當家的綁了一個道士過來,就有了我身上的這幅關公踏龍圖,起初那位道長隻肯給我紋一條木行青龍,他說這條青龍足夠壓製住我那一身陰氣,再大,我的命格就扛不住。”
老頭指了指背上的青龍:“諾,就是這條。”
“有了這條青龍,沒幾天我的病就好了,感覺身體比以前旺盛了許多,精神強了幾分,沒想到這東西竟有這樣的效果,於是我又貪得無厭的強行讓道長又紋了一幅關二爺,道長勸了我好久,最後看勸不動我,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於是,便有了這幅關公踏龍圖,”
老人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極度懊惱。
“解放之後,山上的人死的死,抓的抓,我逃到廣東一帶,躲藏了十幾年才敢露麵,隨著年紀的增長,我能清晰的感覺出來,背上的這幅圖像是活了一般,而且‘它’好像在抽取我身上的某種東西,每隔一段時間,我就被折騰得生不如死,你應該知道那種感覺!”
“抽靈!”我說道,“你身上的陰神圖大過你的命格,沒了陰氣的供養,就開始抽取你身上的靈氣了。”
老頭臉上露出了痛苦神色,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我心裏明白遲早有一天,我會壓不住‘它’,會被‘它’吃掉,隻有待在陰氣重的地方,我才能舒服點,所以這些年我的工作不是在停屍間,就是在殯儀館,我跟老廖就是殯儀館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