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揚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的起伏,左手攥著威廉少校最喜愛的一件青花瓷碗,一見是李德爾,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氣,扭過頭輕輕抽泣著。在整個遊**者軍團裏,薛揚隻對這位高材生稍微客氣一些,因為自小她便跟著爹爹威廉少校,在軍隊裏摸爬滾打,周圍都是一群惡棍、軍痞,唯有這個大自己五歲的李德爾,一直以來都是文質彬彬,而且對上世代的人文曆史,無所不通。她小的時候,很喜歡聽他講之前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外麵都有什麽有趣的事情。
“薛小姐,請你喜怒——少校這麽做,也是怕小姐你在外麵受苦,畢竟現在局勢很亂——”
薛揚沒說話,而是從懷裏掏出一把小藥瓶,嘩啦的扔在桌子上,哭啼的說道:“我在這裏又能怎麽樣?天天靠吃這麽破玩意,每天都在算著還能活多長時間,這樣的日子,就算讓我待在這一天,我也不願意!!”
威廉少校臉色頓時暗淡下去,沒再說話。
屋內沉默了片刻之久,李德爾輕輕的轉過身,走到門口,將門關上,來到薛揚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引著她來到威廉少校的麵前。
“少校,失禮了,請您將衣襟解開——”
“什麽?”威廉少校看了李德爾一眼,剛要張嘴,卻見李德爾一臉嚴肅的目視著自己,便不再言語,解開軍服,露出胸膛——
與此同時,李德爾也將胸口露出來。薛揚抬眼瞧看——不禁驚呼一聲:原來,兩人前胸都已經潰爛不堪,一條巨大的褐色毒蠍正吸附在皮膚上麵,周圍用鋼絲穿過身體,將蠍子牢牢的“捆”在身體上,蠍子的上半身已經完全成了暗紅色,腹部正一股一股的起伏著,似乎正在吸著身體裏的血液。
“這東西叫帝王蠍,我和你父親一起征戰非洲的時候,一個土著長老教給我們的方法。這種毒蠍對有毒的血液尤其喜好,它會吸允我們身體裏血液,同時也會將自身的毒素混入血液中。我和你的父親其實早已經無法依靠藥物,來抵抗輻射帶來的副作用,換句話講,現在的我們,早已經成了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