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日,明嶺縣紀府。
“千波,剛熬好的銀耳湯,快點來喝了。”一臉關切的女子端來了銀耳湯。暖香浮動的廂房內,麵容白皙的男子躺在床榻上,病怏怏地說:“辛苦你了,素琴。”
女子正是紀府少奶奶,寧素琴。男子則是紀府畫師,陸千波。
“今時今日了,你還同我說謝謝。”寧素琴帶一抹嬌嗔,對陸千波說。
陸千波拉住寧素琴的纖纖玉手,滿足道:“想我陸千波何德何能,竟有你這般溫婉美麗、細心體貼的紅顏知己待我,我死亦無憾了。”
“休得胡言。再說,我可不理你了。”寧素琴舀一勺銀耳湯親手喂陸千波喝,柔聲說,“你怎樣待我,我知道。你為了我,做了什麽事,我也清楚。”
“你已付出這麽多,我如何相舍?女子一輩子,最慶幸的就是碰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珍惜她的人,我知足了。”寧素琴嫣然一笑,嫵媚動人。
陸千波心猿意馬,咳嗽兩聲鎮定下來。他拍了拍胸口:“可惡我這固疾,要不然我早帶你遠走高飛了。”
“別這樣說,你知道……我等你。”寧素琴麵頰緋紅,“不管多久。”
“素琴。”陸千波情難自已,將寧素琴抱在懷裏,寧素琴溫存片刻又掙脫了,含羞語:“不行,白天人多口雜,被他們瞧見了不好。”
“晚上,我過來伺候你。”寧素琴溫柔似水地說完,快步出了廂房。
陸千波望著寧素琴的倩影發呆,許久長歎一聲:“真好啊,可惜隻可惜……我不能留下啊。”
午後下起了連綿小雨,天色陰沉不定,人們都躲在自家不出門。這時有一個瘦長男子披著蓑衣偷偷從紀府廂房溜了出來,他提著一個頗為沉重的布包,四下打量後從紀府後院小門出了宅子。
蓑衣男子冒雨出了明嶺縣,繼而往東邊嫣河渡頭狂奔。半個時辰後,蓑衣男子趕到渡口,一艘渡舟正要劃離,男子招手喊:“船家,這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