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城門發出扼人咽喉的啁哳聲,他進入鬥鼓縣。
鬥鼓縣位於大世宿州之北,毗鄰青州,被群山包圍。鬥鼓縣人口不足兩千,因為背靠大山,可種植的耕地不多,所以這裏的百姓生活比較清苦。
鬥鼓縣隻有一條可並行兩輛馬車的長街,走過繁華的門街店鋪,盡頭是鬥鼓縣衙。巳時二刻,鬥鼓長街傳來熙攘的吵鬧聲,習慣了安靜、一向與人無爭的百姓湧向吵鬧的源頭——鬥鼓縣衙門外。
一名發釵斜去一側,發髻披散在額前的三十餘歲婦人在縣衙外痛哭,旁邊是一個沮喪的中年男人。縣衙門口出來了一名藍衣捕頭,名叫陳尚。陳尚見婦人堵在縣衙門外哭鬧不止,眉頭皺起來說:“傅年餘,縣令大人已經派人尋你們女兒了,你們還在這裏哭鬧做甚?有這工夫還不如趕緊找去。”
“夫人,捕頭大人說的是,咱們先回吧。”懦弱的傅年餘想扶起夫人。傅夫人牛枝英卻是個直來直去的脾氣,她甩開相公的手,道:“找?這幾年在鬥鼓縣無緣無故失蹤了多少家的女童,你們有哪一個找回來過?說的好聽,縣令大人會幫我們尋女兒,也不成是在幫他尋第五房小妾。”
牛枝英說的難聽,卻是實話。這鬥鼓縣令叫杜逸安,在鬥鼓任了十年的縣令,雖然沒有升遷,但日子是越過越安逸,不僅修建了兩座氣派的府邸,十年裏還娶了四房小妾。杜逸安為官最大的本領就是得過且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在百姓眼中他就是一個純粹的酒肉父母官。
“你這潑婦,竟然敢詆毀縣令大人!來人呀,將這婦人抓進大牢裏去。”陳尚臉上掛不住了,杜逸安是他的頂頭上司,罵杜逸安同罵自己沒啥區別。一名衙役挎著官刀剛扭住牛枝英,隻覺得胳膊一麻,雙手頓時無力地垂了下去。
傅年餘則覺得眼前一花,一個身著紵衣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