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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都是人,五輛警車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停下。
杭市刑偵支隊長趙鐵民剛打開車門,探出腦袋準備下車,麵前突然伸過來一根黑漆漆的棍狀物把他頂了回去。
“搞什麽!”他叫了聲,懊惱地按住被戳痛的額頭重新站出來,麵前立刻冒出了一排長柄話筒,把他攔住,後麵跟著一堆攝像機,還沒等他找出用話筒戳他的“肇事者”,話筒另一端的記者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提問:
“聽說這是第五起命案了,警方這次有把握抓住凶手嗎?”
“凶手再次留下‘請來抓我’的字條,公安局怎麽看?”
“關於這起案件,能否為我們簡單介紹一下?”
…………
趙鐵民抿了抿嘴,臉上透著幾分不悅,剛出了這大案子,他正急著進現場查看,這幫記者實在煩人。
如果換作他剛當警察那會兒,麵對這些人,他一定是不耐煩地嚷道:“我都沒到過現場,我知道個屁啊!”那樣做的結果,就是當晚的新聞節目上會出現諸如“警察對命案線索一無所知”“命案現場突現警方‘咆哮帝’”此類的標題。
現在的他自然不會這麽做,作為市刑偵支隊長,現場警方級別最高的領導,保持形象很重要。
趙鐵民用力咳嗽一聲,拍拍手,大聲道:“各位,關於案件的具體情況,請大家聯係市公安局的宣傳部門。其他信息,無可奉告。”
他懶得跟記者糾纏,揮揮手,手下一群警察立刻上前驅散人群,層層疊疊的圍觀者像摩西分海般被分到兩邊,趙鐵民帶著十多個刑警快速穿過警戒線,守在裏麵的區公安分局的刑警連忙迎上來打招呼。
趙鐵民麵無表情地朝他點點頭,問了句:“老陳到了嗎?”
“早來了,陳法醫在裏麵驗屍。”
“嗯,”他揮下手,“那麽你們的人跟我的人做一下工作交接,這案子由市局直接處理,你們分局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