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三澤靠自己的兩條腿走到了合流點的公交車站。
不見背包。
兩手空空。
他迷迷糊糊地走進小賣部,點了蕎麥麵。
五份大碗山菜蕎麥麵。
三份咖喱飯。
四瓶啤酒。
這就是當時三澤吃下的東西。
對一個剛剛下山、累得東倒西歪的人來說,一下子往肚子裏塞這麽多東西顯然不正常。
三澤正準備享用第四份咖喱飯的時候,突然倒地不起。
剛倒下便鼾聲大作,呼呼大睡。
那鼾聲堪比野獸。
這家小賣部同時也是“登山中心”。
店裏擺著小箱子和專用表單。登山客動身前需要在表上填寫自己要爬的山、計劃走的路線、姓名和住址,扔進箱子備案。
所謂的“登山中心”也不過如此。
店主每天通過無線電聯係山上的小屋兩次,將山上的天氣狀況寫在車站前的告示板上。
職責僅此而已。
除非有人遇難,否則基本不會有忙得團團轉的時候。
直到三澤突然倒下,還打起了呼嚕,店主才意識到,在他店裏狼吞虎咽的這個男人可能是“三澤秋男”。
一小時前,他剛接到當地警方的電話。
因為三澤秋男的妻子報警了,說丈夫昨天就該回來了,卻遲遲聯係不上。他也沒聯係公司延長假期。
店主聯係了山上的小屋,得知那個叫三澤的男人已經走了,打算走山脊中段的那條路下山。
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如果一切按計劃進行,他昨天就該乘車下山了。但店主不會逐一核對乘客的姓名。畢竟有人叫出租車,有人開私家車,還有人幹脆不坐車,走森林公路離開。
也許三澤秋男已經下山了。
但他既然沒有回家,那就很有可能還在山裏。
多方商議後決定,派小屋的工作人員走三澤可能會選的那條路,邊下山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