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天氣涼得可怕。
五月已經過半,高原的夜依舊寒冷,仿佛倒回冬天的寒夜也不稀罕。
太陽一落山,屋裏的人就點了暖爐。
燒的不是燈油,而是柴。火光搖曳,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響聲。
這間小屋沒拉電,卻備了燒重油的發電機。誌村丈太郎獨居時很少使用的發電機,此刻正在工作。
天花板上掛著的燈泡讓房間裏充滿了昏黃的光。
**的誌村丈太郎仍被捆著,雙目緊閉。他上身蓋著被子,但下身**。亂奘離開後,他紋絲不動。
石塚和沙枝子圍爐而坐,盯著燒紅的鐵,幾乎一言不發。
亂奘還沒回來。
濃重的憂慮籠罩二人。
最先察覺到異樣的是石塚。
他時不時地往床那兒瞥一眼。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眼睛也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瞪大。見石塚表情不對,沙枝子也抬起頭來,隨即發出抽搐般的驚呼。
隻見**的丈太郎抬起頭來,凝視著他們。
丈太郎的眼中盡是疑惑,仿佛剛從沉睡中醒來,正在努力回憶自己身在何處。
“沙枝子?”丈太郎說道,“石塚也來了啊……”
他試圖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動不了。
“怎麽搞的?這算怎麽回事?”誌村丈太郎搖了搖頭,扭動身子,“我被綁住了?”
沙枝子和石塚站起來,麵麵相覷。莫名的緊張感像靜電一樣包裹著他們的身體。
“為什麽綁我?”丈太郎問道。
兩人說不出一個字。
“怎麽不吭聲啊?快給我鬆綁!”丈太郎的語氣很嚴肅。
“爸爸——”沙枝子用輕而沙啞的聲音問道,“你真是爸爸嗎?”
“說什麽胡話!不然呢?”
沙枝子正要走去床邊,石塚就伸手攔住了她,開口問道:“誌村先生,你記不記得醒來之前發生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