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有走,蔣運開一行就睡在了村支書家。卓鳳全把自己閨女的房間騰出來讓邢春妮睡,卓鳳全的妻子從櫃子裏拿出一床新床單,鋪在了**。卓鳳全妻子出去後,邢春妮掀開**的席仔細看看,席子下有不少黑黑白白的小蟲子。她頭皮發麻,出去端來一盆水,沒有洗臉洗腳,全用在擦**了。
外屋,蔣運開他們抱來了一捆稻草,再鋪上幾個麻袋就成了床鋪。
一晚上,邢春妮翻來覆去睡不深,外麵卻是呼嚕聲一片。
天還沒有大亮,村裏的一隻公雞就叫了起來。接著雞叫聲,鵝叫聲,狗叫聲,豬的“嚕嚕”聲響成一片。
卓鳳全的妻子起床了。她進了灶房開始忙活:一個鍋熬稀飯,一個鍋燒豬食,一個小灶頭在蒸饅頭。
邢春妮起來了,問衛生間在哪裏。卓鳳全的妻子指指院子外的一間小屋。
邢春妮進去一看,是一個旱廁,屋後就是一個大糞缸,屎尿就直接進缸了。她咬咬牙,蹲了上去,可邊上突然又有了“哼哼”聲。低頭一看,邊牆上有個洞,外邊連著豬圈呢。一頭豬,頭伸在洞裏朝著她望呢,看著她哼哼呢!她一氣,就想拾個什麽砸它一下。可一看地上之髒,也隻能作罷,隻能讓這頭豬“流氓”一下了。
她上完廁所,端了個臉盆,來到手壓井前。可無論她如何用力壓,手壓水泵就是不出水。蔣運開正從外麵散步回來,他來到水泵前,用水勺從邊上的水缸裏先舀了幾勺水灌進水泵裏,再一壓,水就出來了。那井水,清而涼爽,還帶著甜甜的氣息。邢春妮一時高興,把臉呀手呀胳臂呀一一洗了個夠。洗完臉,就像一棵小苗澆足了水,她又鮮嫩鮮嫩的了,讓剛步出屋子的喬衛林與胡寶寶看得愣愣的。
卓鳳全的妻子招呼大家吃早飯。她從掛在牆上的蘿卜幹串上揪下蘿卜幹洗洗切切,從鹹菜缸裏撈出棵雪裏蕻洗洗切切,拿出幾個煮好的鹹鴨蛋每人遞上一個,端來稀飯饅頭,就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