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詢問二爺的往事,但小瑩的問題迫在眉睫,我倆下了樓去尋她,隻見她臥室的門開著,四周卻是悄然無聲。
二叔道:“這丫頭,是又回去睡了?”
我說:“去看一眼吧。”
我倆悄聲走到臥室門前,我伸了腦袋往裏看,卻見小瑩的**並沒有人。不過我隻能看到半張床,床頭的一半被屏風擋著。我心說難不成小瑩是在床頭縮著睡覺的?
正準備進去再看,隻見屏風處突然探出個腦袋來,恰似我在門口探頭往裏望,她也在屏風處探頭望向我。一張慘白的臉,掛著兩道血淚。距離我僅僅隻有一尺之遠。我被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出去,直感覺兩個蛋蛋都縮進了肚子。
我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叔就在我後麵,把這一幕看在眼裏,也是嚇得不輕,捂著胸口直咳嗽。
我還以為小瑩這是醒來了,誰成想,她從屏風處探出腦袋朝我倆看了一會,竟是一轉身,上了床,也不脫衣服,直接鑽進了被窩,然後睡了。
二叔扶了我起身,心有餘悸般罵道:“他娘的,人嚇人嚇死人。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知道?”我心說,這是夢遊麽?怎麽感覺這麽詭異呢?我勸二叔,“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進去看看為好,沒準這是那個大仙披了小瑩的皮在作怪。”
這麽一說,就更瘮得慌了,直感覺後背發涼。
二叔道:“她要是披了人皮的大仙,早就掏了咱倆的心吃了,沒看過《聊齋》麽?畫皮鬼得吃人心保鮮,不然這張臉就得爛掉。”
我問二叔:“照你這麽說,蒲鬆齡原本是個陰陽客嘍?”
二叔義正言辭:“這是自然。”
小瑩確實是睡著了,傳來微微的鼾聲。經曆了此一遭,我是困意全無,二叔也跟我一樣,我倆就把搖椅從樓上抬到樓下,就坐在小瑩臥室門口,晃著椅子聊天,聊著聊著,我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