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地裏,一頭避水犀牛神勇無匹,腳踏水麵如平地,四蹄如風。
隻是苦了牛背上的兩人。
那犀牛蹄下,沼澤還未下陷,牛蹄已然離去,絲毫不受沼地阻撓,但牛蹄旁邊的稀爛軟泥可不管那一套,隨著牛蹄踩踏四處飛濺,沾上牛腿牛腹,犀牛表皮水紋一亮,泥汙全部滑落;屁股後麵的牛尾巴四下摔打,甩的泥星亂飛。
而牛背上的兩人卻沒有犀牛這種本事,被爛泥裹了個滿頭滿臉,渾身遍布泥點,狼狽不堪。
直到跑出沼澤地,避水犀意猶未盡,又要轉過頭來再跑一趟。
“你個劣貨!”蠻山嶽伸手抹幹淨臉上的泥巴,黑一道灰一道,雙腿狠狠一夾牛腹,惱道:“死牛,再跑沼澤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烤肉吃;找條河我們洗澡,找不到打死你!”
羅天生也伸手抹掉臉上泥點,吐出幾口帶泥的唾沫,沒好氣道:“快找!”
避水犀哼唧幾聲,仰頭嗅了幾下,兩隻牛眼一亮,再度發足狂奔。
不到盞茶時分,果然被它找到一條小河,距離沼澤地不算太遠,約有三十餘裏;河流清澈,有四五十米寬,蜿蜒流淌,流向了遠處低穀。
兩人翻身下了牛背,蠻山嶽上半身的短衫被章之洞和卓玉川刺出了無數破洞,幹脆扯爛了扔掉,脫光衣物跳進河裏洗掉泥汙,又把長褲步靴洗幹淨,隨手擰幹扔在河邊,並不離開小河,在河中心撅著屁股抓魚,眼疾手快,不一會兒就抓到十幾尾大魚,紛紛扔到岸上。
羅天生身背銅棺,看了看遠處光著屁股的蠻山嶽,哈哈一笑,身上衣帶不解,徑直走進河水,雙拳握緊,身軀輕輕一震。
丹田有真氣生,力透體表,把身上的泥汙全部震散,隨著水流衝刷幹淨,又跳回岸上,運用真氣烘幹衣服,清清爽爽,臉上稚氣未脫,眉眼清晰,目光似乎比之前更亮,大聲叫道:“這些魚我來烤,你隻管抓,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