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聖苦戰二十六息,三隻五境屍鬼全部倒地,一隻斬落頭顱,一隻貫穿右眼,一隻被他亡命一劍,從頭到胸劈作兩半。
“嗬,嗬嗬!”戰鬥結束,張如聖扔掉本命劍,緩緩坐地,低頭看著穿心而過的鐵鏽長矛,低低慘笑:“區區三隻五境屍鬼,如果我不曾被羅天生所傷,最多十息時間,絕對可以毫發無傷將其斬殺。”
說話之間,有熱血沿著鏽矛汩汩湧出,又有逐漸冷卻的血水,從左臂和右腿的傷洞裏緩緩流了出來;然而又不敢拔出心口鏽矛,隻怕一旦拔出,心脈立刻血崩,反而死的更快。
“咳,咳咳!”張如聖全身慢慢轉冷,早已感覺不到疼痛,隻覺頭暈目眩,自知即將死亡,忍不住咳出幾口血沫,又抬手擦拭;隻是血沫越咳越多,擦而無盡,索性不再擦拭,細細整理身上衣物,慢慢躺下,兩眼微微眯著,目光時而迷茫,時而陰狠,最終變成了一片怨毒。
再有三息時間,張如聖眼皮沉重,不自覺的顫動,然而眼中怨毒之意凝而不散,喉結抖動,聲音猶如惡鬼:“殺我師弟,傷我經脈,羅天生,羅天生……”
最後一息,張如聖身體一僵,死不瞑目,唯獨一道怨氣凝而不散,在髒腑間縈繞遊走,其色灰白,透著一股陰寒之意。
不過盞茶時分,一道身影隱在黑氣之間,從遠方緩緩走近,濃霧在他身前自然散開,空出一片清晰地帶;這人腳步像是離地而行,步伐不快,每步恰好百丈,看其衣著模樣,竟然就是羅天生等人剛剛進入莊院之時,暗中查看眾人是否被暮香花粉所迷之人。
這人走到張如聖屍體前方,往他胸口看了一眼,輕輕點頭,而後屈指一彈,張如聖胸口的鏽矛應指而飛,帶出許多冰冷血液;而後這人手掌一翻,居然取出了一顆漆黑心髒,表麵脈絡分明,在這黑影手中跳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