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火車站。
“通往黑苦河老砬子的列車還有5分鍾就要發車了,請未上車的旅客抓緊時間。”
此時的張澎,穿著一件黑色的帽衫、大大的帽簷將自己的臉完全遮住、兩手空空,極其快速地遊走在人群之中。
他先是漫無目的的在站台上閑逛,然後在這輛火車發車的前一分鍾上了車。
雖然他此行的過程很是倉促,但是好在這一路線對於他來講可謂是輕車熟路,所以張澎並不慌張。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當他的“客戶”獨自下了山,進入到那輛黑色的轎車之後,還在憧憬著美好未來、想著怎樣肆意揮霍青春與金錢的張澎,就依靠他極其超凡的耳力,聽到山下車裏麵的人預備幹掉自己的對話。
不過,這一切仍舊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濕鞋。”
對於張澎這種還未出娘胎,就已經將各種“江湖洗禮”作為胎教的二皮匠傳人來說,這種事,簡直司空見慣。
他從小就偏科,雖然算數學的不咋地,但是成語尤其學得好。
未雨綢繆、狡兔三窟、金蟬脫殼…
他從孩提時期就可以充分理解並且靈活運用。
這也正是時至今日,他仍舊能夠依靠這項老祖宗傳下來的獨門技藝,在江湖之中混得風生水起的原因之一。
當時,他隻用了不到2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利索地收拾好屋內一切能夠證明他真實身份的物件兒,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之後,又從一邊的櫃子裏取出一條手指粗細的登山繩。
在柳瞎子的手下還在車裏聊天打屁、計劃著是勒死他,還是淹死他的時候,他已經從房子後麵的山崖的另一邊下了山,開著車一溜煙兒地跑路了。
張澎輕鬆地躺在車廂的**,一邊盤算著回老家祭祖之後要去哪個城市瀟灑個一年半載,一邊想象著柳瞎子如果知道自己在他兒子身上做的那些手腳而氣急敗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