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忘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成年之後,為了營生,在城東老街上開了間私家偵探社。
頭年生意還行,卻在查案途中倒黴的遭遇了一次車禍,細節不記得了,隻知道撞上我的,是一個留著波浪金發的女人。
跟著修養了大半年,把兜裏的錢清了個底朝天。
第二年,身體恢複了,生意卻平淡了,隻能保持著吃不飽、餓不死的狀態。
本以為,往後餘生也就這樣了,畢竟自己是一個孤兒,這個社會,不會允許一個孤兒,有第二次翻身的機會,因為孤兒二字,已經代表了孤立無援。
哪想到,沒過多久,一個我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找上了門,至此,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我曾經覺得,‘也就這樣了’的生活,回首看去,竟已是世外桃源。
那是七月中旬的一個夜晚,那個我所謂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是我們這條老街上,《徐字號祖傳鹵肉店》老板徐邦。
徐字號祖傳秘製鹵肉,其火爆程度,早上開鋪,上午賣完,在城東一片,還真有些名頭。
所以這徐邦可沒少賺錢,平日裏也威風八麵。
上午開鋪,下午便混跡各種娛樂場所,風花雪月,樣樣門清兒,私底下,更是背著自己發妻,與諸多女人有染。
而就是這麽一個大老板,在那天夜晚,踏入我偵探社的時候,我是真的一點沒認出來,這也是我用熟悉又陌生形容他的原因。
因為按照我小半月前見他時看來,他至少在小半月內,暴瘦了四、五十斤!
不錯!
他進偵探社,到我認出他時,我腦袋裏一直盤旋著倆字兒……癌症!
“小……小江。”
徐邦抱著雙肩,整個縮在我對麵的待客沙發上,再沒了平日裏的威風,而我也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兒。
這可是七月中旬,一年的盛夏之時,這徐邦竟然套著一身大到不像樣的黑西裝,就好像他很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