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現代車內,楚夢寒突然掏出手槍,死死頂住我的腦袋。她那冰冷的眼眸,寫滿了狡黠。
“線人葉凡,企圖襲警,被我發現後當場擊斃。這樣一個解釋,還算合理?”
冷汗不斷從後背溢出,我咽了口唾沫,低聲道:“你想做什麽?”
“很簡單,關於碎屍案,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嗬,我微微一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又重新係上了安全帶:“你不是第一個拿槍對著我的人,而且,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想怎麽做隨便你,在能徹底相信你之前,對於所有的問題,我隻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楚夢寒見狀,微微蹙眉,厲聲道:“你,難道不怕死?”
“怕,當然怕,不過我覺得,你不會開槍的!”
黑暗中,我和楚夢寒互相對視著,不發一語。
這姑娘年紀不大,可無論氣場還是城府,卻都遠超同齡人。
一分鍾的時間,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最後,楚夢寒利落的收起了手槍,一腳油門,又再次發動了現代車。
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既然曹榮派你過來,你就該無條件的配合我們才對,何必自討苦吃?”楚夢寒壓低了聲音:“以你現在的身份,和警方作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當然清楚和警方作對的下場,隻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無法相信他們。這幾天來,嫌疑人能夠幾次三番的進入法醫中心,並且全身而退,就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更何況,不僅是我,就連對市局的警員,楚夢寒也隱瞞了真相:“如果沒猜錯,市局裏的大多數警員,包括那個李建軍,應該都不知道,劉悅其實是警方的人。”
話音剛落,楚夢寒像是被點中了命門,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對我提防很正常,換位思考,我也不可能相信一個初來乍到的線人。可對著警局的同事也有所隱瞞,這就有些不太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