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每次都是閉眼回憶兒時的快樂時光,睜眼又是四麵破牆,根本就沒有死。當然疾病折磨也是不好受的,尤其是背上的瘡癰,天天流膿掉黃液引來大群青頭蒼蠅往他身上撲,聽信了一個江湖郎中,那個不學無術的郎中叫他用偏方。
他找來破布條點燃後熏烤傷口,對著老款的銅鏡子,火苗煨著傷口,隱隱可見傷口流出的膿血冒著青煙升騰,布條燃燒的焦味混合著人肉被烤煎的味道,透過簡陋的窗欞傳的老遠,臭得讓人作嘔。
就這樣折騰了三年不見好轉,最後請教我祖父賜教。我祖父對於水田農作物很癡迷,對這些疑難雜症一竅不通,就說沒有什麽高明的辦法,吃藥都不好就打針,打針無效果就試試農村的方法,去山上采草藥回來洗傷口,那個人說萬般都試過,求你用秘方試試。
執拗不過,我祖父得知他家的棺材很貴,勸他去棺材裏天天躺一個時辰試試。他半信半疑就去試試,巍巍顫顫地爬上樓梯,掀開草席,吹去積塵,費了老大的勁才揭開棺材蓋子,一股杉木清新味撲鼻而來。
他將準備好的枕頭放進去,爬進去躺下了,棺材年數有點多,內飾全新的,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歸宿,也不害怕什麽,他躺下來很安靜睡得很香,很踏實,等他起來後渾身感覺舒暢無比,背上的傷口也不那麽疼痛。
就這樣一連七天,他的傷口都已經痊愈結痂。見人就說我祖父的法術高明,居然能治得好老病。
其實他卻不知道的是那棺材的木材很罕見,是南國紅豆杉木製作的,我祖父就是聽說過杉木製作的木床,睡了後可以醫治百病,所以叫他去棺材裏睡幾天試試。
老人睡棺材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多人都不怕棺材了,甚至孩童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在村裏存放最多棺材的地方乃是一座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