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立即走出辦公室,他駕著小車,出了公司辦公大樓。沈心怡徑直把小車開海堤上。她憑欄佇立,帶著憂傷的神情,看著洶湧澎湃的大海。
海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她凝眸遠眺,如一尊女神在沉思。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沈心怡拿出手機一看,是江華的來電。
江華問沈心怡在哪裏。他對沈心怡說,請她到他家做客。
沈心怡接了電話,一股暖流在心裏流淌,同學時的情境如一個個清晰的鏡頭,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大學時,沈心怡算學校第一校花,不少同學向她寫信求愛,包括江華在內。江華是一個最執著的人,大三那年,江華幾乎每一個星期都向她寫一封情書,連續寫了十幾個星期。
沈心怡在江華的糾纏之下,想了一個辦法回避。他畫了四幅圖畫。第一幅是一個矮子踮著腳想摘樹上鮮豔的桃子,矮子當然夠不著,但矮還是拚命的夠。第二幅圖是,矮子端了一個凳子,他站在凳子上,還是夠不著。第三幅圖是,凳子翻了,矮子摔了狗吃屎。第四幅圖是,矮子拿著一根長竹杆,把桃子打爛了。
江華收到了沈心怡的圖畫,當然知道沈心怡所表達的意思,而他還是不間斷的寫著。後來,沈心怡幹脆把江華寫的所有情書交給了輔導員。
最後,江華才中斷了寫信。
大學畢業後,江華出國留學。直到去年,沈心怡通過同學的關係,才聽說江華也在東海市。
沈心怡打聽到了江華的手機號碼,本想與他通個話,或者找個時間相聚一下。她幾次拿起手機,撥了江華的手機號碼,可是,每一次都放棄了。
已是十年沒見,在水上樂園,在她尷尬的時候,在警察責問她的時候,在市民指責她的時候,江華為她解了圍。
現在,江華打來了電話,沈心怡不能不去,何況,還有那段小插曲。人在失落的時候,真想得到一些溫暖,哪怕是絲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