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門外回答:“是我啊,藥師。”
藥師追問:“你是誰?”
那人嗓音嘶啞,提高了聲調高喊:“藥師,我是汪學東啊,就是的汪學東,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以前和李三木來過你家的。”
汪學東?外麵的人竟然是汪學東?
汪學東竟然還活著?那村裏人不都被血山和泥石流吞噬了嗎?都應該是死絕了啊,怎麽他還活著?
我和方燕曉都十分吃驚,驚訝地立馬從沙發上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抻著脖子,焦急地向門那邊張望,伸耳再去確認。
前幾年我來城裏辦事的時候領過汪學東來過藥師家喝酒,所以藥師是認識汪學東的。
藥師有點遲疑,想再確認一下真偽,又問了句:“你怎麽上這來了?”
“我來找李三木有點事。”門外的汪學東急切地回答。
藥師這才放下心來,緩過神,放下音調:“原來是老弟啊,稍等,我馬上給你開門。”
隨即藥師給汪學東開了門,恭恭敬敬地讓他進來。
藥師對於汪學東還活著也很是驚訝和好奇。
打開門之後,隻見那汪學東熟悉的身影和麵孔赫然站在我們麵前。
我打量了自稱汪學東的那人半天,最終確認他確實是那個一心想鼓動村裏人修建高鐵以撈取政績的那個汪學東。
他還是那一臉的褶皺,一雙猥瑣眼,一對能挑事兒的賤眉,有點歪斜的嘴角,還有那他拉個人字拖鞋的習慣。
一切都那麽眼熟,確認無疑是汪學東。
我向藥師投去確定的眼神,藥師會意,放汪學東到沙發那坐下。
“汪學東!真是不敢相信,你還活著?”
汪學東見我這樣,也是一怔,一時有點尷尬不知所措,他隨後伸手摸著後腦勺,語氣有些沉重:“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不用擔心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