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蕾似唯恐我起什麽歹念,同樣後腳跟了進來。
對此,我並沒有太多表示,隻是若無其事地瞥了她一眼。
說起畫符,這個還要延伸到我爺爺活著的時候。
印象中,我們村每年的三月初三,都會在村口擺上豬牛羊三畜,然後全村男女老少圍在一起,舉行一場隆重的祭祀儀式。
而往往這個時候,爺爺則會穿上他那件洗的發白的半舊八卦道袍,拿著根桃木劍,站在祭台前麵,焚香點符,神神叨叨地念上一通之後,就開始跳起了大神。
所以打小我就一度覺得,身為鄉下土郎中,不僅僅要懂醫術,還得兼通陰陽先生這項技能。
畫符這門手藝,正是爺爺手把手教會我的。
朱砂、黃紙、符筆,畫符的三大基本材料,我一直都有準備。
腦中回憶著爺爺給我交代的畫符需要嚴格遵守的三大步驟,我深吸一口氣,默念一遍:靜心。
符筆在研磨過的朱砂中蘸了蘸,我將筆尖在徐雅倩的背心輕輕一點,可以明顯感覺到後者的身子顫了一顫。
接著,我便開始了第二步。
符筆逐漸在她的背上勾勒出一篇“弟子今在眾道祖前誓願學符咒術,用以護身,願諸神護佑弟子所畫靈符神跡赫赫,誓願人常三”的誓神文。
落筆的瞬間,我口中急忙念道,“三清吾令,道法加身,上則護身保命,下則縛鬼伏邪,急急如律令!”
這是請咒,也是畫符的最後一步。
“嗡!”
伴隨我最後那句“急急如律令”落地,腦袋忽如遭重錘轟擊過一般,突然一陣發懵。
整個臥室瞬間變得陰冷了下來,隨後,我竟駭然發現,麵前的徐雅倩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轉過頭,目光森寒地盯著我。
這是……
又被上身了?
“你為何總是想跟我過不去?”
徐雅倩的聲音聽上去似乎不含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