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詢一愣:叔父是放我離開了?
黎書昌點點頭。
本來應該欣喜的謝靈詢竟有些舍不得,他能夠真切感受到黎書昌的苦心,原先的埋怨和敵視已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善意和感激。
黎書昌道:賢侄,勿要感傷,霸業對頭一場空,人生不過一長醉。
謝靈詢一時頭腦發熱,被這種場景所感染,他不由憐憫起這位頭發發白的老人,久違的親情令他狠不下心:叔父,我再陪你幾日吧?
黎書昌這時聞聽腳步聲越來越近,焦急道:幾日徒增傷悲,你以後記著叔父就行,快走吧。
沒想到謝靈詢執拗的很:靈詢不走,還是與叔父共進退,叔父一定是因為你師父被?如果不拿到那件東西,叔父你怎麽螚平安。
黎書昌: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快走。
謝靈詢依舊推辭,黎書昌隻好趁他不備,朝著他後腦勺一拍,謝靈詢漸漸失去了意識。
黎書昌轉瞬將他放在客房床底下,並用床單包裹住,隨後輕輕一戳,給床單留了一個黑孔,隨即跳出門窗,迎上對麵的三個神秘人。
賢侄,叔父能與你相知也算不枉此生,接下來的路就讓叔父為你掃清障礙。
黎書昌苦笑:老夫現在不能讓你走,他們還在前麵等著你,等老夫了結這段恩怨,保你安全,老夫死也瞑目。
他的自言自語被最左邊麵貌醜陋的男子聽見了,他掏掏耳朵,嬉笑道:黎書昌,太師說的沒錯,你果然不讓人放心。
黎書昌明知故問:是師尊讓你們來的?
最右邊的男人一束發髻盤在前額,遮住半邊眼眸,一襲黑衣顯露消瘦的身材。他的目光如鷹隼銳利,投出冰冷的殺伐氣息:哼,我們在隴西關卡等了兩三日,本以為你得手了,帶著齊山他們回去擺慶功宴。可是我們這邊始終沒有太師傳來的捷報,我們連夜趕來,果然發現在渝州城外齊山幾人的屍首,那些毒鏢就插在他們胸前,死狀淒慘,嘴裏流著膿水,身邊流淌腐糜氣味,除了你虛妄生誰能用太師的秘技“手到擒來”,於是我們徹夜趕來,尋著你們都氣息,沒想到膩殘忍對待自己人不說,還來到這裏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