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怒喊聲,緊接著是小區居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我和武老三急忙站起身來,緊走幾步,攀著窗戶框向聲音傳播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群端著飯碗,在樹蔭下吃飯乘涼的男女老幼,開始驚慌失措地退避三舍!
“媽呀,“爛人”來了,真惡心。,快跑啊!”
“爛人!”我和武老三對視一眼,立馬有所領悟,急忙朝樓底下衝去!
果然不出所料,腦袋腐蝕的已經隻剩一小半的馬銳,一路上不停滴著膿水,吃痛之下,雙手還時不時地掐下自己的大腿緩解壓力,身體左搖右晃,一步一步地朝自家住房這邊挪了過來。
馬銳每走一步,腦殼便被腐蝕掉一點點,待走近自家樓道時,地上堆積起老多的深綠色穢物,再看腦袋,已從鼻子以上部位開始,化為烏有。
馬老大妻子看到這一切,即悲傷又害怕,心跳快的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好想衝過去抱著兒子哭一通!
可是眼淚好像是哭幹了,一滴也擠不出來,身體也好像被定住了,半天都無法動彈一下。
快到樓道口,就要腐蝕掉整個腦袋的馬銳,好像感受到父母親友的氣息,突然甕聲甕氣地開口說話了!
“靠妮瑪的,你這個挨千刀的小比崽子,老子們在花叢中親熱,管你妮瑪的屁事!”
馬老大驚恐地發現,兒子的嘴巴沒有動,甚至潰爛的下巴和咽喉也沒有動,可是聲音仍舊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雖然聲音根本不是兒子的。
他突然意識到,兒子的意識已經被人占領了,雖然他能感覺自己的痛苦,可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換句話說,他要清醒地“看著”自己爛掉了。
眼看兒子已來到自己麵前,而且聽到了兒子的“說話聲”,可細聽之下,他才覺得兒子似乎是在自己罵自己,身體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