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早就想要昏過去了,隻是因為過於危險的處境強製他的神經緊張沒有昏倒,此刻突然放鬆下來,他瞬間就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男人歎了口氣,把這個滿身泥濘的孩子抱進了大門,他的腳步不過輕輕邁了兩下,但轉瞬之間他就已經穿過了數十米長的前院,走到了屋簷下幹淨整潔的位置。
他把尤利西斯輕輕放在地毯上——這不過是緊接前院的回廊,卻已經鋪上了昂貴的織物,庭院主人的身份可見一斑——不等他作出任何示意,三個女仆就從回廊兩側急忙圍了上來。兩個人換下了他身上被弄髒的衣服,一個人將尤利西斯帶走洗浴。
“哎呀,都說了——隨便派我們這些下人出去,把外麵吵鬧的人打發走就行啦,克洛恩先生您非要自己跑出去……”
“您要愛惜自己啊,您看外麵還在下雨……您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
圍著他的兩個女仆對他帶回一個不知身份的孩子並不特別驚奇,隻是不斷地抱怨他在雨夜如此隨性地外出。
這位主人的行事她們都了解,撿回一個孩子不值得大驚小怪,把那孩子洗洗幹淨大概以後就會是主人的養子了——他自己雖然已婚卻還並沒有孩子——值得關心的隻是主人對自己的態度。
“沒什麽好愛惜的。”克洛恩平淡地接過幹衣服,“我這種人得不上感冒發燒的病,擔心什麽?去擔心那孩子,他叫尤利西斯,我接下來還要出門……好,這次我會帶傘的,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那孩子已經洗幹淨了、換了衣服並且吃了點東西。”
他表示投降地笑了笑,然後打著華麗的黑傘出了門:“我知道我的姑娘們都很能幹。”
“那是當然的,先生,您放心,等您回來他就活蹦亂跳了。”
女仆們笑得很輕鬆自在,顯然在這裏主仆的關係並不冰冷淡漠,而這也是她們真心關心克洛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