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登曆1495年,12月31日。
落日的光輝將羅斯瑪麗城染為金紅。
“今年又沒有下雪呢。”裝束簡單的年輕女子站在二層的陽台上望著逐漸從太陽溫度裏冷卻的天空,“好遺憾……”
“凱瑟琳你想多了,羅斯瑪麗是下雪的地方嗎?”一位打扮差不多的男子一麵扛起一箱雜物一麵與她對話,“你以為你還在哈瓦拉?”
羅斯瑪麗是凱梅洛特河的入海口,全年濕潤而溫和,幾年才會下一場雪。哈瓦拉則是帝國中部的城市,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候。
“我倒是希望自己還在哈瓦拉……”凱瑟琳無趣地道,“傑克你真是不解風情的笨蛋,不覺得雪很漂亮麽?”
“不覺得。”克萊爾活潑的聲音忽然橫插進來,“我喜歡羅斯瑪麗,一直很溫暖,雖然有點濕。凱瑟琳你喜歡雪的話可以請克洛恩先生做點假的啊。”
她自然指的是微微安的幻羽之紗,以微微安七級的幻術水準,給人看一場雪輕而易舉。
“克萊爾?你不是該在教尤利西斯花劍嗎?”
“唔,原來是的,不過以後就不會再教他啦。”克萊爾的笑容裏有幾分欣喜又有幾分失落,看起來有些複雜,“因為……我已經打不過那孩子了呀。”
在沒有使用左眼的情況下,三年的時間,尤利西斯完美地掌握了三級花劍的全部技巧,並且也有了相應的力量。
在這三年裏,除了極少數的幾件事情曾經打斷過他的正常生活之外,他一直都維持著同樣的生活規律。每天早上和克萊爾學習花劍——當然是用她那暴力理論的教學方法,然後是幾乎一整天的課程和中途必要的休息以及體育鍛煉,晚上帶著無比的疲倦入睡。他一直在成長,但又一直都疲倦,因為他永遠都逼迫自己把一天當中所有的精力都用完。
克萊爾的暴力理論足以令無數初學者被嚇退,但隻要能堅持下最初的幾個星期,到後來就不會再被揍得那麽慘了。在她接連不斷的打擊中,尤利西斯已經習慣了在感受痛苦的同時保持著冷靜平和的心態觀察對手的行動,克萊爾為此在教學的時候特意挽起袖子,讓他仔細地看清楚她的手臂的每一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