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安德蘭娜……”尤利西斯一麵走,一麵輕聲低吟著,“我們真的再也見不到了麽?”
其實這是五年前微微安就對他鄭重申明過的結論,但是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敢完全肯定。
或者更明確一步,並非不敢,而是單純在情感上不願意接受。
自己活了下來……安德蘭娜和阿斯卻……死了嗎?
他看著雨絲在麵前流下,帶來微微的冷感,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是個白癡,那不僅僅是五年的執念,而會是他十年、五十年、乃至死亡的執念。他知道這是一件傻事,但是每個人一生裏都會做很多傻事的。
“如果讓我知道重逢的方法,我一定竭盡全力!”
“蘇妮婭,可有求婚者了麽?”
“您一定在開玩笑,現在還太早,那些老謀深算的家夥們還等得下去。”蘇妮婭粲然一笑,“倒是有不懂事的新晉貴族做了這種白日夢,但您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一個十二歲的少女評價那些比她年長的人不懂事,卻並不是幼稚胡話。
沒有什麽地位資曆的新晉貴族不可能贏得高貴的第一公主的婚約,她的婚姻可是要為帝國謀取最大政治利益的。
“是麽?”微微安轉著酒杯,“這樣說來真不對等啊……當年我和你父皇沒到十二歲都被賣出去了。不過,我們的小蘇妮婭這樣聰明美麗,確實也難以找到合適的買家呢。”
“……皇叔您的遣詞有如……未受過教育的人。”蘇妮婭猶豫了片刻,沒有說出“流氓”這個詞,“雖然您說的是事實。”
大陸上最高貴最美麗的薔薇花,自然隻能接受最好的花瓶。然而阿伊納德家族該籠絡的都籠絡了,至高無上了幾百年,從無懸念地屹立在大陸的頂峰,不會輕易出現什麽配得上第一公主的男人了。
“隻有我們兩個的對話,何必在意言語的細節?”微微安正色,“不過我是該認真些,蘇妮婭,你的婚事是個極有分量的籌碼,所以將來不要輕易許給別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