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裴舟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聽完了之後,說:“把消息報告給刑二,讓他們再去排查吧。”
“我發現我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就隻是文化而已,沒有什麽技術。”
“你放心,我們這裏懂技術的人也不多,讓他們去查每個可疑的人底細就好了,話說,你想不想聽聽侯偉亮的驗屍報告?”
這個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不過紀研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是什麽樣子的?”
“身上很多外傷,有新有舊,不過在死的那天晚上,他應該遭受了最嚴重的一次暴打,膝蓋上,小腿上,腹部,肋骨,頭頂之類的,腹部有病變,癌症一期,你覺得,他是做了什麽樣的事情,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
“膝蓋上的傷有超市保安的一份,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嘖!現在侯玉平還在審訊室裏麵哭呢,相依為命的兒子死了,他這個老頭子沒指望了。”
紀研垂下眼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靳裴舟看出她的意圖,便問:“你怎麽了?”
“我……算了,不說了。”
紀研隱約感覺到,這些話說出來可能會讓人家覺得很意外,覺得自己很可怕,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但是她很顯然低估了靳裴舟的韌性,整個吃飯的過程之中,差不多問了十幾遍,問得紀研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迫於無奈之下,紀研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個沒有工作的老酒鬼,家裏條件不好,兒子又是個癡呆,假設侯偉亮接下來又被診斷出癌症,那無疑是壓垮這個家庭的最後一根稻草了,如果我是侯玉平,我肯定會在無數個夜晚裏想著,‘如果沒有這個兒子就好了,如果我身上沒有累贅就好了’,這之類的話。”
這些話說完之後,靳裴舟的臉色似乎變得凝重了起來,默默的盯著紀研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