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這次的意外會把我們帶走調查,結果隻有錢進被指導員和組織上派來的人進行了簡單問話,仿佛在黃龍廟發生的事情壓根沒發生過似的,或許是因為珍寶島的危機愈演愈烈,更是傳出蘇聯老大哥要對我們動用核打擊,眼下無法顧及才被輕描淡寫地壓了下去。
但上級領導經過這件事情也考慮到了外來人員的加入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於是在一次全體會議後決定撤走我們這批生產大隊的知青,說是撤走其實就是遣返,部隊的大解放隻是把我們送到了五溪山山外,讓我們各回各個知青點去報到。
參加人防建設本來是一件挺光榮的事,最起碼是為支援國家建設出了一份力,沒想到最後以這樣的方式打道回府,大家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所以不同知青點的人也都不再像往常那樣親密,各自搞起了小團體,這一撥三十人零零散散自顧自地回去,眼鏡跟著他們知青點的同誌要回績溪村,錢進自從遣返大會後便不見了蹤影,所以最後隻有衛國哥、強子和我成了“三人幫”。
“你說咱以前和眼鏡的關係那麽好,他居然也不和咱一道走。”強子看著已經走遠了的眼鏡一旁叨咕。
“這種敏感時候,最關鍵的就是不能站錯隊,雖然說大家都是同一個生產大隊,但知青點不在一塊,要是回去被打了小報告說搞特殊,以後在隊裏的日子就難混了。”衛國哥年齡大些,考慮得也比較全麵。
我心想也對,畢竟眼鏡是學毛選的積極分子,他腦袋瓜裏想的什麽我也猜不透,但關係肯定是沒有從前那般緊密了。
從五溪山到際聯村大概有五十公裏,而且都是山路,我們的腳程再快也得兩天才能走到,翻開地圖來看此時離我們最近的地方是碧陽鎮,於是我們決定先到離這裏十幾公裏的鎮上整頓休息。